【中途下車】沐羽:用讀地圖的方法讀一個故事——格狀街區與故事製圖
每個城市都有故事,每一條街,每一小巷,每棟建築上的裂痕和搖搖欲墜的名牌,半開的垃圾筒旁環迴立體式般的悶臭和一地棕黃焦油凝結的煙蒂,都是街區的微觀。而反過來說,故事也像是城市,有它的巷弄、交通與規劃。我們可以把文字看成一張地圖……
每個城市都有故事,每一條街,每一小巷,每棟建築上的裂痕和搖搖欲墜的名牌,半開的垃圾筒旁環迴立體式般的悶臭和一地棕黃焦油凝結的煙蒂,都是街區的微觀。而反過來說,故事也像是城市,有它的巷弄、交通與規劃。我們可以把文字看成一張地圖……
前幾天我發了《告別港大》 一文,收到了很多窩心的留言和短訊,我銘記於心,不能一一回應,唯有在這裏衷心的道謝。 告別書是向別人道別,其實最大的目的是為自己這段30年的經歷作一個closure。
說到地球上徹底被私人汽車統治的地方,那肯定會說到美國郊區。某些郊區如佛羅里達或休斯敦周邊,更被冠上了郊區地獄(Suburban Hell)的稱號。
2021年的最後一天,也是我在香港大學工作的最後一天。雖不曾就讀港大,但我在此校服務的三十載,比任何港大生的大學歲月都要長,也不知不覺間孕育出我對大學深厚的感情。卅年來,眼看一屆又一屆的學子興高彩烈的進來,滿有所得的離去,而我,就像一幅從沒移動過的佈景版,襯托著年輕活潑的學子……
在廣場舞盛行以前,這裡的女人跳的是交誼舞。男人也跳,他們牽著女人的手,挽著她們的腰,和她們一起在公園的樹蔭下扭呀扭,轉呀轉。我的房東吳阿姨每天晚上都在北土城公園跳舞。她的房子就在公園後面,從公園的最深處沿著斜坡走到盡頭就能看見。
這樣的中國孩子在我們的學校和教會裡能見到不少。她們大多是女孩,被重男輕女或無力繳付超生罰金的父母拋棄後暫時寄居在孤兒院,直到有一天被某個善良的西方家庭認領,從此在異國他鄉開始新生活,除了無法改變的五官和膚色以外,思維、品味和言談舉止都是「西式的」。
2021年2月,香港「明愛青少年及社區服務」團隊引用了杜甫的詩句:「安得廣廈千萬間,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,風雨不動安如山」的典故,透過香港三聯書店出版了《西環邨:風雨不動安如山》。10月時,香港政府宣佈即將清拆重建已有六十年歷史的西環邨。這是巧合還是嘲諷?
我們這些外國人總是容易多愁善感。我們輕易就會沉浸在對往昔的追憶之中。之於我們,從前與現在不只是關乎時間而已。當我們回憶起從前時,我們對所在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。我們能聞到某條街道的氣味,能感受到曝曬在赤道的日頭下的刺痛感,耳邊會響起宣禮塔的召喚和混雜著幾種語言的交談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