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虹靈:誰是陳文溪?二二八歷史中的幽微
二二八事件常被看成台灣民族主義的濫觴;發生在其後的白色恐怖,則讓悲情與壓抑的情感結構,成為幾個世代台灣人對戒嚴統治的記憶。如何讓這些創傷歷史,成為人們可檢討、反省、思辨與學習的資源?我認為需要透過開放對話……
二二八事件常被看成台灣民族主義的濫觴;發生在其後的白色恐怖,則讓悲情與壓抑的情感結構,成為幾個世代台灣人對戒嚴統治的記憶。如何讓這些創傷歷史,成為人們可檢討、反省、思辨與學習的資源?我認為需要透過開放對話……
作為轉型正義的後進國家,過去台灣因為國民黨長期一黨獨大,民主政治發展無法透過轉型正義的推動,來為公民社會的人權法治基礎打底,也沒有機會將以「三民主義」為尊的憲法,改為以普世價值「人性尊嚴不可侵犯」為尊的現代國家憲法。
雖然轉型正義的口號甚囂塵上,但是我們也注意到一個饒富興味的現象:絕大部分倡導轉型正義概念的,都是泛綠或親綠的學者及團體;而泛藍或親藍的學者及團體,則刻意不觸及這個問題,或是以嘲諷、否定的態度看待這個問題。
許多學者和思想家討論轉型正義的動機,主要也是為了未來,為了「讓它不要再發生」(never again)。雖然過去的裂痕和傷痛,經常阻礙未來的共存和合作;可是遺忘過去,過去可能在未來重現。歷史正義和歷史真相在防止過去重現上,可能扮演重要的角色。
台灣的民主轉型至今,將近20年過去了,我們對這項民主社會最重要的道德問題之處理,態度仍然是勉強的、不完整的。相較於比台灣更窮、更「落後」的國家在處理轉型正義上所獲得的成就,台灣的表現並不令人驕傲。
時至今日,外省人與本省人的身份差異,似乎已經不是台灣民眾所關注的問題。然而,若是我們要討論台灣分裂的歷史記憶,就不得不回頭面對,台灣內部的異質群體,是如何思考自身與台灣歷史間的關聯?以外省人為例,我們該如何定義,1949年代來台的人民,他們究竟是政治難民?或是新的統治階級?